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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辛民艺术中心

画家的童年
来源: | 作者:baozhentang | 发布时间: 2017-11-23 | 3274 次浏览 | 分享到:

 和齐辛民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听到有人问他,小时候学画画,受了谁的影响?他总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他 没有一个童年学画的经历可以讲给别人听。画家的童年没有画。

    齐辛民,原名叫齐新民,辛民是他在祖父去世后他自己用的笔名。

1935年,他出生在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的一个小村庄。 那是一个被四季流水的小河环抱的村庄,远处有静静的山冈,地头上有星散的野花,不时地传来鸡叫狗吠之声,打破的寂静;那里野旷无声,民风淳朴,没有罪恶与虚伪,只有劳作与自足,人们忍受着生活的苦辛,过着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据说,辛民祖父的上辈在这里是个兴旺而富有的大家 族。他们家那个被封住的大车门地上的辙痕就是见证,那是 当年套着马匹拉着大车进进出出的一个门;还有一个大门正中挂荐蓝底金字大匾,上有“乡饮大宾”四个字。辛民还记得他家的一些旧家上印有“积善堂”的标记。曾祖父是兄弟三个,有两家被划为地主。辛民的祖父兄弟四个,分家时把土地分为了四家,被化为中农。祖父排行老三。在辛民的 记忆中村里人对祖父很客气,见面都是恭恭敬敬地称他为 “三拿柜”。虽然在那时辛民对这“掌柜”的地位和身份的含义不清楚,俱从村里乡亲对祖父那种尊敬的态度上,他明白祖父在村里显个很有威望的人。

辛民父亲是祖父的单传嫡子。听祖父说,辛民父亲从小就不愿意上学堂读书,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任他自由。父亲乐于在农村天地无所约束,因此一立守在家乡农田干农活。 但父亲是个有“手艺”之人,正因为“手艺”的不一般而使 他备受乡里乡亲的敬重。其一是施针和拔罐子治病的手艺好。父亲凭自己悟性摸索了一套“本针法”,这种“本针”是 我们那里民间郎中用的针,就像现在中医用的针灸一类,所不同的只有一根三棱针。辛民记得,他每次得感冒时,都是父亲给他按摩、扎针,然后喝一碗热姜汤,蒙上被子,感到又憋气又闷热,很快就会捂出一身大汗,感冒很快治好了。村里乡亲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在家门口冲里面的父亲喊 一声,父亲就会放下手上的活,甚至正在吃饭也会立即放下 碗筷帮人诊治。虽然治不了大病,但来人都会在父亲的手下按摩一时半会,再扎几针,每扎完一针,就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捏出许多血,或拔上一两下火罐而“针到病除”。 为人治病回到屋里的父亲仿佛比病人还高兴,大有一种救死 扶伤的成就感。其二是父亲爱好练拳习武,有一身好武艺。 他经常在一早一晚的时间,一个人在自家的院子里耍上一套拳脚,不论严寒酷暑,从不间断。在父亲那个年代,家乡的男子习武显很平常的丰,不只在他们村子里,周围邻村的男 人都有习武的习愤。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保护家人 和维护家园的安全。因此,有一身好武艺的男人,都会受到 本村和邻村乡亲们的羡慕和尊重。当时辛民父亲显属于村里 武功好的人,在比武时多数胜于对手,很多人都经常地围在他身边,愿意和他交友习艺。这一切都奠定了父亲的威信和 好人缘,父亲也和祖父一样都是很受人尊敬的人。

辛民的母亲出身贫寒,能吃苦耐穷,嫁给父亲后,先后为他们齐家生养了三个孩子一两个妹妹和他一个男孩。由于家境随着战争和丰态的变故越来越艰难,接下来母亲就开 始多病起来。辛民六岁那年,母亲生下小妹妹四个月后就因 病离开了人世。辛民极力地回忆那时的情景:“我模糊地记得,那时在自家的院子里有棵小树,我之所以记得那棵小树, 是因为树下好像是拴着一头羊,那应该是母亲去世后祖父买来挤羊奶喂妹妹的奶羊。家里上上下下没有女人还是不行, 幼小的妹妹没有几个月就病死了。”对于大妹妹,辛民只记得她是一个又黄又瘦的女孩,因为得了肺结核病,在那个年代 是一种不治之症,在十六岁时,离开了人世。

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在辛民的成长过程中,母亲没有给幼小的辛民留下过多的印象。他只记得母亲很温和,从不无理地吵骂孩子,总显耐心地以理服人,让孩子们在做丰情的过程中懂得做人的道理。更多的情况是后来祖父告诉他的,说他母亲性格坚毅要强,有着善良.勤劳.淳朴的美德,不仅宽以待人,和邻里相处和睦,而且和祖母感情十分融洽。处好婆媳关系在那个年代尤为难得,母亲因此在村里很受乡亲的拥戴。

母亲去世后,父亲很快又另娶成家。从小与祖父一起生活并一直得到祖父呵护的小辛民,本来就很少和父亲在一起,这种家庭的变故使他无形中在心灵与感情的依赖上,渐 渐地更貼近了祖父。

与祖父相依为命的齐辛民,很少有和父亲交流沟通的机会,父亲的几点“手艺”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辛民。无意中辛民却听到父亲新娶的继母说他“命硬”,生辰八字里相克降临在他家里的女人。因他的出生虽使齐家后继有人,何却给齐家女人带来不幸,先显他母亲,再就显他出生不久的小妹妹, 最后显他的大妹妹都被他克死,辛民16岁那年祖母去世。辛民并不十分明白他的命硬在哪里,但是经历了太多失去亲人的不幸,使自小怯生、内向、倔强的辛民变得更加寡言少语。他常常拿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那条死胡同里,总是面朝着墙,一双小手抓着几根苇草在那不停地编呀、编呀,做成一个个苇编家具、草鞋等手工艺品。他神情专注地在那儿一坐就是半天,直到身后有人喊他吃饭,他才放下手中编的东西,顺着墙根回到屋里。饭桌前,他总是站在那里等着大人把干粮递到他的手中,很少自己伸手去拿。据辛民家族中的九叔和九婶回忆:“他生性沉默不爱言语,但却心灵手巧,经他手中做的东西精致又漂亮。他从小体弱多病,但天生聪慧又乖巧听话,很讨大人喜欢,特别是祖父对他更是疼爱有加。而他自己总是腼腆得像个大姑娘一样,不爱在大人面前凑合,总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一件东西发呆,一看就是半天.”辛民回忆说,他爱坐在院里的死胡同头里编织东西,是为了不用和来家里的外人说话。因为他们家中总是有人出出进进,特别是家族的奶奶婶婶们总喜欢来继母这里聚。而到了傍晚,他却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看夕阳下变化多端的水面,特别是清风吹过后,那水中摇曳的芦苇倒影,那波光粼粼、色彩斑斓的奇妙,最令他入迷.在秋天里,他跟着祖父到村外老远的地里干活,他最爱躺在地里看大雁从天卜飞过。那时的天空才是真正的蓝天白云,那从蓝天白云间飞过的大雁群,在“嘎嘎,嘎嘎”的低沉叫声中,一会排成“一”字形,一会排成“人”字形向南方飞去,那阵容那阵势真是感人,每每看过后,都足足地使他兴奋好几天。

    辛民说他家的传统观念比较重,父亲后娶的婶子更是如此,而且是个祟尚信仰的人,现在想想应该是信佛之类的什么教。辛民受到的旧式家教很多,比如吃饭不能摇头晃脑、不能吧嗒嘴.用手拿干粮时不能冲着手的“虎口”(拇指与食指中间)咬,有虎口夺粮之意.吃馒头、夹菜要从边上开始。在座的长辈还没有动筷子,晚辈不能先吃;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小孩子的动作如果太“猴”气,家长就说是一身穷气,没有福相。人不能做坏事,若做了坏事,就是伤天害理,就会被老天爷电打雷劈,死后到阴间被阎王爷制裁。辛民常受家长叮嘱:不要跟别的小孩打架,别人打你的时候就快跑躲开。总之,辛民接受这种类似的礼教太多,一言一行都要受规矩的限制,以至于辛民到现在也从来没有逞强斗胜的习性。辛民的童年,体质较弱,言语不多,不太活泼,从不惹是生非,这一点除了本性都与家庭的教育有关。有的时候和小朋友玩,如一起练摔跤,多是被人摔倒,吃亏的事常常落在他的身上。他记得上小学时,曾被一个姓路的同学打得几天都不能上课.在山东艺专学习时遭批判、遭诬陷,“文革”中挨批斗 …… 面对这些他都以沉默态度面对,有时以“吃亏是福”安慰自己。他觉得若要每每强硬反抗,矛盾会无限升级,其结果必然受到更大的伤害,甚至会出人命危险。

    童年时代,在他印象中还有很多想起来很开心很难忘的事。比如在下雪的冬天,当地上被厚厚的雪覆盖后,饥饿的麻雀常常飞到院子里到处觅食。他和家族里几个孩子就在院子里扫出一块空地,然后把小米等食物撤在空地上,在上面用一个大筛子半罩着,再用一小段木棍撑起筛子的一边,木棍上拴着一根细绳子,一直拉到屋里。小伙伴们躲在屋里一起守着,等到麻雀确认安全后落到空地上,小心翼翼地跳到筛子下吃食时,便使劲把手中绳子一拉,刹那间小麻雀就被筛子扣在下面。大家一哄而上抓住了麻雀,嘴馋的孩子们就在大人的帮助下将麻雀或烧或煮,不用多少时间小麻雀便成了口中的美味佳肴。开心抓麻雀后的小辛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近乎残忍的一幕,他选择的是闷闷不乐地离开。 2011 年,辛民依照这样的情景画了一幅 《 捉麻雀图 》 ,题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以此告诫,不义之财不可得。

       有一天,麻雀“吧嗒吧嗒”地啄窗户纸声,把他吸引了过来。他看到麻雀在屋外的窗户上,用嘴巴正在啄吃糊窗户纸上的糨糊。透过窗纸麻雀的影子看得很清楚,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这是抓麻雀的好机会。于是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里的土炕上-守候,等到窗户外面的麻雀再飞过来落在外面的窗挨上,用坚硬的嘴巴去啄吃糊纸的糨糊时,窗内的辛民悄悄地抬起手来,轻轻地将麻雀的一只小脚按住,在麻雀拼命挣扎后,还是被他伸出的另一只手把麻雀牢牢地抓在手里。由于怕自己把窗户纸撕大或伤着麻雀,辛民的小手被划破了皮。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会顾及自己受伤的手,而是把麻雀捧在手里看呀看呀,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够,然后还会小心地把家里玉米饼捻碎了放在手里喂它。可是,逮住的麻雀一点也不吃他手上卜的粮食,小辛民很奇怪也很不解。他只好把麻雀,小心地放在自己编的鸟笼里,再找来祖父喝酒用的两个小酒盅,分别放上小米和倒上水一起送到鸟笼子里面,自己就躲到一边静静观察。心想: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不敢吃,你不饿的时候也不会吃,现在我要你看不到我,等你饿极了,你就一定会吃了。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麻雀一粒米也没有吃,一滴水也没有喝,眼看着麻雀的脖子一天天地鼓胀起来,像吹了气一样,很快就死了。辛民看着守着米和水而饿死的麻雀,惊呆了!祖父告诉他,不管是麻雀还是任何的小鸟,它们都有自己的家园,都习惯自由自在地活着,宁死也不苟且偷生.这是一种鸟性。辛民含着眼泪把麻雀埋在了院子里的墙根下,一直难过了很多天。这件事,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很深刻印象,也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小鸟都能做到宁死不屈,何况我们人呢!

    记得儿时,辛民家的村庄被两条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小河环抱。农忙时节家里大人都下地忙农活去了,他们这些孩子便自由自在起来,整天在河里嬉戏玩闹或在地里摸爬滚打,有着玩不尽的乐趣。特别是秋天地里待收获的果实更是对他们有着极大的诱惑.比如田里的豆英、玉米在没有收获之前,孩子们就会在远离大人视线的地头田边,偷偷地从田里弄来了豆英和玉米,再将拣来的柴草燃起篝火,然后举起一把豆荚让冒起来的火苗把豆子烧得“啪啪”直响,不一会,就散发出扑鼻的豆香 …… 还有玉米,他们也是带着玉米身上的苞米皮一起烧,直到把包着玉米的皮烧黑烧成灰,玉米也就熟了。而更吸引辛民的却是在玉米地或大豆地里叫声不止的蝈蝈,那小东西在地里的豆棚瓜架下蹦来跳去,辛民跟在后面来回穿梭地跑呀找呀,可就是没有别的小伙伴抓得快、抓得多。不过他却有一双别人没有的巧手,让所有小伙伴抓到的蝈蝈都归进了他用芦苇编成的一个个或圆或方的小笼子里,那是他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刻。

    儿时的记忆很多很多,除了这些庄稼地里的田园乐趣,还有在河里嬉水玩耍的快乐。村边有两条小河,一年四季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河边有一望无边的芦苇荡。夏天到来的时候,辛民和小伙伴们经常在河里像鱼儿一样上下游荡,当然也少不了摸鱼捉虾,晚上他们还打着火把去掏螃蟹、叉田鸡、捉泥鳅,其乐融融。一个夏天下来,个个浑身晒得黝黑,这还不说,最倒霉的时候就是大腿常常被蚂蟥咬住,假若是硬要把它拽下来,就会把腿上的一块肉皮也带下来,鲜血直流,只有靠大人和同伴用鞋底狠狠地抽打,蚂蟥才会从腿上松开深扎到肉里的嘴,腿被打得又疼又麻。辛民的耳朵也是在那个时候因为经常灌进水, 日久便导致了中耳炎、耳膜穿孔的耳病,直到现在他的耳朵还听不清楚,听力很弱。为此,辛民在很多的场合因为听不到对方说话和讲的事情,只有一笑作答,而得罪了很多人自己却全然不知。

    童年的记忆对齐辛民来说,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的模糊,但最忘却不了的就是祖父疼爱他的点点滴滴的陈年往事:夏天他每每被酷热的汗水闹醒的时候,看到的是祖父在为自己一边扇凉一边驱赶着蚊蝇.冬天,祖父总是在自己临睡前,用一把柴火烧热冰冷的土炕,要他先钻到被窝里去。随着辛民年龄的增长和记忆的加深,家中的家境越来越贫困,那一床单薄的被子,祖孙俩总是把衣服盖在被子上紧紧拥裹在被窝中睡去。祖父那双冰凉的脚好像是两块大石头那么凉,他每次钻到被窝的另一头睡觉时,总想着把祖父的双脚抱在怀里让祖父能够暖和些。记得有一年秋天,割完的谷子没有运送回来,为防盗祖父到自己田里守夜,每晚都习惯了跟祖父睡一起的辛民,自然还是要一起去地里睡觉。那天半夜辛民突然睡醒,四处空旷、寂静、冷清,只有天上的星星亮着,只听到爷爷的呼吸声,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辛民突然害怕了起来,赶紧叫醒了熟睡中的爷爷,紧紧靠在爷爷怀里,在爷爷的安慰下,好久好久才睡去。过早失去母爱的辛民似乎比同龄的小伙伴发育慢、行动慢、反应也慢,多少次和小伙伴一起玩摔跤游戏,他都被摔倒在地 上而无力反抗或还击。所以,他从小养成了在强者面前多保持沉默或避让的个性,他很少去争抢什么高低,在大人面前很少说话,只有在祖父面前他仿佛才感到放松,才体会到家的温暖和亲情。

     辛民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在过年期间跟父亲到村上人家去拜年。尤其是村上几户比较富裕的人家,每逢过年,他们很讲究,总要挂一些潍坊木版年画喜庆喜庆,过了十五摘下,来年再挂。画上那抱着鲤鱼的胖娃娃、捧着寿桃的老寿星,辛民怎么看怎么惹人爱,总也看不够.他问父亲:“咱家怎么没有?”父亲说:“咱家买不起呀。”辛民就盼着再过年,再去看画儿。每年都更换一些新的画,辛民眼观心记,有些画的情景都烂熟于心,好像闭着眼睛就能画出来。齐辛民回想起自己对书画的喜爱,也说不清啥原因,就是从心眼里喜欢。那些人家屋内有很多的摆设,桌上还有散发着香昧的供品,他都看不上眼,只盯着墙上的画和门上对联不停地看,这种从幼小萌发的偏爱,注定了他一生的艺术道路。

    辛民画画的才华第一次显露的机会,是二爷爷给的,留给辛民的印象很深。二爷爷是祖父的二哥,是上过学堂的有文化有知识的人。由于二爷爷担心战乱荒废家族孩子们的学业,就把他们家族里几个孩子聚拢在一起,关在一个隐蔽的大院里开始学习。那个时候在那个环境下所谓的学习并不像现在的孩子人人都有课本,而是一起共用二爷爷唯一的一本旧课本,几个孩子要先把所学的内容分别手抄完了才能学习。有一次抄课文,课文的名字叫 《 猴子分饼 》 ,辛民不但把课文抄得整齐无误,而且连课本的插图也比着一模一样地画了下来。从来做事就不懂得投机取巧的辛民,这又笨又拙的举动受到了小伙伴们的讥笑,但他没有想到却得到当老师的二爷爷的称赞和表扬。二爷爷不仅夸奖他字写得好,对他临课文插图的画,更是赞不绝口,说他画得好,画得非常好!他清楚地记得二爷爷在表扬他的时候,还抬起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又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这是辛民从记事以来第一次得到大人的表扬和肯定,那只摸着自己头顶的手,给他的感觉是那么温暖,那么有力量,那么亲切.正是因为这次表扬,这次经历,竟然成了唯一一次促成辛民走艺术道路的诱因。在他的回忆中,这是儿时唯一一次使他对画画感兴趣的行为,也是唯一一次表现出他的画画天赋。直到战乱结束后,他真正上小学读书时,才有了学习画画的更多机会。

齐辛民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央美术学院客座教授

清华大学中国画高研班齐辛民工作室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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