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在别人眼里的齐辛民,就是一个老实巴交貌似农民的画家(有个记者就曾经以《 貌似农民的画家——齐辛民 》为题目,发表过一篇文章介绍他) , 中年丧妻再娶竟然大胆选择了一个比自己小 30 岁的妻子。这惊人的消息一传开,特别是在淄博这样一个在当时还属于比较封闭的小城市里,尤其显眼夺口。
我们的结婚,没有通告亲朋好友同事,没有得到任何人给我们的一句祝福;没有结婚的日期,没有结婚的酒宴 ——只有两个人。用辛民的话说,我们两个人自然相遇,两个半家,合二为一。自自然然、简简单单,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思,领到结婚证,我离开道庄那个小平房搬进了他的家.从此就有了辛民与秋萍的家。
由于当时我们住的淄博书画院的房子,只有 53 平米,我们就给了这个家一个很别致的名字:蜗壳居。
上述的作品《醉秋图》 ,是我们刚结婚时他在“蜗壳居”创作的第一幅作品。我目睹了他从构思草图到创作完成的全部过程,也是我第一次体验和感受一幅艺术作品诞生的过程。就是从这一次开始,从《醉秋图》开始,我对创作一幅画算是有了初步认识,似乎明白或是懂得了创作过程中的艰辛、苦恼,还有伴随创作结束后,一个作者对自己作品满意时的那份欣喜。自接到中国美协发出的举办“全国首届中国画展”的征稿通知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那么慢慢过去了。因为我们家住在市中心。平常家里的客人来来往往很多,有的时候前面的客人还没有走,后面的就又来了。眼看展览截稿 日期临近,辛民在画出了几幅创作初稿都感觉不理想时,就停下来看书。这中问我们一起去了太河水库、鲁山,还在鲁山脚下的源泉镇小居三天,用辛民的话说是到大自然中去感受一下新鲜气息,然后下笔方能神气通达。记得从山里回来后,辛民就在家门口贴了一个条子:“创作期间谢绝来访!”条子一贴上果然见效,虽然对熟悉的朋友没有意义,但不熟悉的客人大大减少,这样家里安静多了,辛民有了较完整的时间继续创作。说也奇怪,伴随着这幅画整个创作的完成,我似乎在隐隐约约的朦胧中有过一种感觉:我以后会画画吗?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头脑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甚至包括前去北京中国美术馆看展览的时候。我在这幅《醉秋图》作品前面站了很久,想画画的那种感觉强烈地在我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闪过。我如果也能画画,我如果也有作品参加展览,我们的生活是不是更有意义……说实话,作品《醉秋图》的名字虽然我不敢肯定是否是辛民听了我的建议后而定的名字,但那名字确实是我向他建议的,它在我的心里面有很多个含义。作品内涵先不说,其中它有个“秋”字,是暗合了我的姓和我的笔名,还有那个“醉”字。当时我在心中暗想:辛民会不会把对我的情感包涵并寄予在作品中呢?当然,我到今天也没有问过辛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种梦吧。但我喜欢这幅画的名字要远远胜于作品——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一点不懂得画。也许就是这个缘由,我萌生对绘画初始的喜欢、初始的“自醉”,这份自醉的感觉或许就缘自“醉秋”这两个字。从此以后,在我的生活中,在我的生命里,冥冥之中也仿佛预示着我与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