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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新动态:中国文联党组通知要求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
晋庚答央视微电影频道记者问
来源: | 作者:baozhentang | 发布时间: 2017-03-16 | 1203 次浏览 | 分享到:

1. 问:第一次见到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称呼您?

   答:多年来,大家都叫我“晋老师”或“晋庚先生”。

2. 问:在您的创作中,是如何从传统当中取长补短,形成现在风格的?在创作的每个阶段是怎么认识“传统与当代”这个课题的?

  答:说来真巧,这五十三年来,我一直走在“传统与当代”这个课题上。一直画身边的当代人,而后至现在,一直画儿时熟悉的身边人。一九五九年我就读金华师范时,美术教师是艾青的胞弟蒋海济先生,他毕业于西湖艺专。我非常投入地跟他学素描、速写、水彩,钟情油画。六0年时,他让我看二幅国画人物,是课堂写生习作,第一次发现国画有如此好的表现力,记住了作者名字:李震坚。

          也许是缘分吧!1962年我金华师范毕业,刚18岁,遇到来金华为毕业创作收集素材的浙美学生胡振郎,在他引荐下,我拜见了新浙派人物画开山祖和掌门人李震坚先生。李是黄宾虹、潘天寿的学生,有深厚的山水、书法和花鸟修养,又学西画,素描功夫是一流的。他和周昌谷、方增先、顾生岳、宋忠元先后被留校致力于现代国画人物画的探索,共同创立了新浙派人物画,影响遍及全国,至今仍深深影响当代画风。当时,李先生刚过四十岁,已发表《维族老人头像》和《佩剑的西藏青年背像》那样脍炙人口的人物写生和《妈妈的新课题》、《井冈山的斗争》那样的大创作,真可谓是杰作惊天!他毫无架子,让我看了一叠又一叠作品。之后,每次去请教,他都会毫无保留让我看其新作,并把类似作品摆出与我带去的习作进行对比,指出我的毛病。大约半年后,李先生认真地对我说,在国内难以看到外国油画精品,劝我改学国画人物,并要求我以线条作大量速写。于是,我有空就去菜市场或火车站画各式各样的人物。风雨天就把旧画报搁在窗口上,任风吹翻,翻到哪页就用线条速写。每天总有一叠人物速写的收获。而从光影素描转到线性速写,差不多用了一年苦功。五十多年过去了,还清晰记得当时的艰难和兴奋。一九六四年,李先生领我去拜访周昌谷先生。那时周先生刚过35岁,让我看了十余幅国画写生,那沉雄、潇洒的笔墨和古艳秀雅的色彩在宣纸上留下的青春气息令我吃惊!之后,还在他家仔细研读过他夫人王含英的肖像,更坚定了我以传统笔墨表现现代人物的决心。周先生还数次来信赐教并寄来四幅水印傣女小品供我研究。浙派写意人物画三位开创者的方增先先生,这位我的同乡,却是最迟结识的。但在六十年代,我因胡锡乾的帮助,曾临摹过方先生的十几幅课堂习作原件,现在想想,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吧!后来就一直走在新浙派人物画这条路上。因为吃的第一口奶就是新浙派,其间深深体味到潘天寿和李周方那样的品格、品性和气息。学到了浙派的笔墨、笔意、笔气,懂得国画完成前后作者的执笔、心意和气场,不仅流露了各不相同的形迹,同时明白最后应有的笔墨的精神指向,同时,浙派运笔讲究悬腕悬肘,比其他画派更接近吾国书法精神。表现的人物多是现代身边人。

          我随李震坚先生研习水墨人物画达卅年,我对浙派,五十多年来只有敬畏而不敢妄加评论,因为至今我认为浙派人物画是在“传统与当代”这个课题的实践、研究,推进中取得最佳成果的,即使六十年后的今天,论贡献与影响亦仍无出其右者!所以,当我听到有人说自己如何如何跳出传统,独创一格,我就汗颜!

3. 问:近两年中国艺术界刮起一股“中国风”,您觉得原因有哪些?您如何评价这种艺术现象?

   答:中国艺术界的“中国风”是否跟下列原因有关?

      一、艺术之源和艺术之流本身的需求。中国经三十多年改革开放,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军事诸领域都产生了巨大变化和进步。艺术家生活的背景不同以往,需要表达的东西大为丰富,即艺术之源丰富多彩,同时都深深打上中国的印记,而艺术家们又生活在互联网的信息时代,浏览、审视、学习、研究传统文化大大方便了,这些传统无不深深打上中国的印记,这样,自然刮起“中国风”;

      二、社会奔小康,激发了更多人直接参与欣赏艺术、创造艺术。作者与读者,唱者与听众,演员与观众都乐在中国情怀中;

      三、中国人对社会、文化的核心价值观越来越趋于认同,发出的呼声也必然是中华民族共同的心愿和祈盼。

      我觉得,艺术的“中国风”是国家日益强盛的必然,是民众日益富裕的自信,更是中国文化发展的自觉与自重,这都非常有利于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4. 问: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人从中国传统艺术中吸取养分,重新审视传统艺术。您觉得,我们能从传统艺术中吸收哪些东西?哪些又必须摈弃?

    答:首先,我认为中国画是一门精英艺术,我素向对之敬畏有加。其次,包括中国画在内的传统艺术,多是线性艺术,是精气神的艺术,是以少胜多、含蓄而余味无穷的艺术。这是传统艺术的精髓。

          中国人的思维传承基因——汉字,始终处于形象结构的变化中,这是中华民族文化、哲学、思维的特点。因而中国人天生长于形象思维,长于联想以致浪漫,西游记中的七十二难、七十二变和十万八千里,李白的白发三千丈,京剧中的亮相、坐、立、追、停,一条马鞭就是千军万马,二胡《二泉映月》,越剧《梁祝》无不突出艺术的线条性和精气神,明显地与西方同类艺术大异其趣,而且我们中国人一直领先了。而中国传统书画,因笔墨纸砚的稳定,始终落实在线性造型、书性笔意、笔简意繁、笔情墨趣中,始终具备写意性,含蓄而不走极端,浪漫而又余味无穷。线条可承思接千载、目空万里之心,墨团以黑白两色包容了世界万千情怀,笔墨的干湿浓淡、轻重徐疾无不具备精、气、神的指向。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无论传统中来或中西融合,任何一个老外都知道这是遥远东方的中国人才有的艺术,叹为观止。

          其次,传统书画富有文人情怀和贵族风度,这是一种精神性的内核。所以五千年中华文化史,从未见有杜尚以小便壶当作品那类现代艺术,也没有剖腹食肉那种行为艺术,没有人去添加达芬奇《蒙娜丽莎》的两撇上翘胡子,也没有把一块画布油漆成黑板当作品堂而皇之悬挂于展厅的观念。儒教信中庸为高,传统书画一脉承之于今。这不仅是中华民族之大幸,看来,也将是彼岸五花八门诸多后当代艺术的警戒牌了。

          传统书画艺术中,也有不足或应摈弃的。比如传统中有些是龙袍加身的大官,玩艺术过于儿戏化了。大文豪苏东坡就有“论画求形似,见与儿童邻。”在文人气的可贵中,衍生出对艺术严肃的反叛,误导视听,造成鲁迅在百年前严肃批评。作为中国文人画大写意高峰的齐白石就有“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之警言!又如董其昌南北宗论,崇南贬北,也过于轻率。另外,更多的是文人画家对民间艺人的手艺之轻视,误解了画家对艺术创作的认真、严肃、于精微处现精神的职业特点,导致不知多少后人的大笔挥写、游戏人生而最终未入艺术之门的尴尬局面。还是林风眠说得好:他像当石匠的祖父一样,每天操劳着艺术。当然,鄙视艺术的匠气又是另一码事了。

          对于我本人来说,我还是信奉俄罗斯雕刻家摩希娜的名言——“活着就要燃烧。”厉行叶浅予的“涉猎中外,吞吐古今。”五十多年来,我反复研究比较中外古今美术史,深知艺术真谛在于“真、善、美”,手头功夫在于“高、精、难”。无须追随时髦。

          我始终是一种心态:静静地积蓄力量,在寻求突破。

5. 问:在最近几十年的中国发展过程中,越来越多的艺术家一方面受到西方现当代艺术的影响,一方面也在积极回归传统,您觉得中国当代艺术的未来是越来越“世界化”还是“中国化”?

   答:我觉得中国当代艺术今后会越来越“世界化”,同时又更“中国化”。所谓世界化,就是中国当代艺术随着中华民族复兴的强大动力,通过外出展览、出版、交流,必定强劲地走出去,让世界各国人民近距离欣赏、审视我们当代艺术,一改近百年来洋人眼中只有汉唐元明清艺术的偏见。同时,让东方当代艺术融于世界,逐步改变洋人或“偏实”或“观念”的局限,回归到人类祖先创作原始艺术时那种精神需求,也即精神指归。六十年前,毕加索就曾直言:这个世界,第一,中国人有艺术,第二,黑人有艺术,……这是西方当代巨匠的见地,令人深思。所谓越来越“中国化”,指在中国黄土地上产生、发展的艺术,无不表述了中华民族的哲学、文化、思维和审美,体现了中华民族的核心价值观。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泱泱大国,已积聚了巨大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的底气,其文化必然突破昔日的贫弱而传出时代的巨大呼声。三十年前的港台流行歌曲,引爆了大陆的东北风和西北风,刷新了中国歌唱的舞台。我们切莫关起门来谈传统,我们的思维、哲学、美学传统基因中,一直有深厚的积累和巨大的创造欲望。我们不仅有屈原、杜甫,更有李白,还有唯美的李后主,近代美术中,自任伯年、吴昌硕以来就有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还有徐悲鸿、傅抱石、李可染、黄胄,我们的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我们的意境论、写心论,早就在创造思维观念中遥遥领先,毕加索的见解不久将成为全人类的共识!

                                          2015726日于澄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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